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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拍农村拆迁户十年:从村民变市民,有人留恋农村有人输掉两套房

2022-09-14 01:36:39 1018

摘要:撰文摄影/吴芳有着百年历史的四十井老街原先只是安徽合肥城郊烟墩乡的一个普通的村落,2010年拆迁后,村民被就地安置到附近的临湖社区。现在四十井老街不复存在,村民已经变成市民。10年来,他们中的年轻人已经开始适应新的城市生活,一些老人却依然习...

撰文摄影/吴芳

有着百年历史的四十井老街原先只是安徽合肥城郊烟墩乡的一个普通的村落,2010年拆迁后,村民被就地安置到附近的临湖社区。现在四十井老街不复存在,村民已经变成市民。10年来,他们中的年轻人已经开始适应新的城市生活,一些老人却依然习惯农村的生活方式。而一些开始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中年人,却开始留恋过去的田园生活。

作为一个纪实摄影师,最早去四十井是2010年8月,那时四十井村还没有拆迁,一条水泥路穿村而过。慢行在四十井老街,虽然已经很难觅到古色古香的房子,最老的房子也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翻建的。但傍晚时分,村民们聚集在家门口,或乘凉,或打牌下棋,或聊天逗孩子,一片闲适的样子,还是让人感受颇深。当时88岁的邱正云老人说,他在四十井生活了一辈子,自己的祖辈就住在这里,而关于四十井的来历,他都不是很清楚,或许与合肥的取地名的方式,三里庵,五里拐,十里庙,二十铺,三十头、四十井……有一定的关系。图为2010年8月20日,四十井老街街头,打牌的大人和玩耍的孩子。

也许是四十井距离大合肥太近,也许是城市扩展速度太快,2008年,四十井村被从肥西县划到包河区。2010年被拆迁,当地居民搬入崭新的安置小区,开始了城里人的生活,实现了从“村民”到“市民”的转变。图为2010年8月20日,四十井老街上,5岁的李文杰坐在板凳上玩耍。

时隔十年后,当人们再次踏进这里,四十井老街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高楼林立的临湖社区四十井居委会,而邱正云老人也已经离开人世,李德仙老人的老伴也去世,昔日不会走路的双胞胎已经上六年级。图为2020年10月,临湖社区航拍,当年四十井村民都被安置在这里。


在这十年里,曾经的孩子已经对四十井老街的记忆开始模糊,曾经的年轻人已经开始融入城市生活,而刚出生的那些孩子已经成为城市的新一代,只有那些老人,依然对城市生活不习惯:比如他们家里的摆设还是十年前的模样,他们还喜欢在楼下聚在一起聊天、打牌打麻将……图为2015年7月25日,10岁的李文杰在自家的店铺里玩。李文杰一家搬迁后没有了门面,父母在临湖社区沿街租了一个门面,开杂货店维持生计。

图为2020年10月18日,已经读高二的李文杰在自家店铺里看电脑。

四十井的城镇化不过是中国众多村庄城市化的一个缩影。城市化进程中,这些村民出现身份和职业的分离,失地后成为市民,但他们中一些人却没有适应,一些人思想和生活方式还停留在过去,使得他们处于传统与现代、乡村与城市的混沌状态。对于他们而言,如何尽快地融入城市,适合城市的生产和生活,是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图为一群中老年聚集在小区里休闲。搬入高楼后,村民们相互联系非常少,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碰面(2015年7月25日摄影)。

今天,请随着摄影师的镜头来看看四个拆迁户的十年变化。

李德仙:城市里的农村生活


深秋的合肥透出丝丝寒意。在合肥滨湖临湖社区四十井安置小区里高楼里,83岁的李德仙老人刚刚吃完午餐准备出门。图为2020年10月18日,李德仙老人吃过午餐后准备出门。

这是一套两室两厅90余平方米的套房,两室两厅,房子里的摆设和五年前笔者见到的没有什么两样。有些凌乱的客厅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和条案,正面的墙上悬挂着中堂画和几幅国家领导人的画像。唯一不同的是,门口那些废旧塑料和纸盒不见了,条台上增加了一个老伴的灵位。如果不是乘坐电梯,你很难将这些与城市的高层住宅楼联系起来,还以为进了农村的普通人家住宅。图为2020年10月18日,李德仙老人家的客厅。

自搬进这个小区10年来,李德仙家客厅的布局从来没有变化过,最初是他和老伴在里面居住。一直以来,在老两口心目中,除了上楼下楼需要乘坐电梯,隔壁邻居相互不怎么认识和交往外,和原来的家并没有什么区别。图为2015年7月25日,李德仙老人和老伴在吃午餐。

三年前,在老伴去世后,李德仙就一个人守着在这间房子里。除了一天三餐和晚上,李德仙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和小区老人们聊天、打牌。“年纪大了,白天如果睡觉,晚上就睡不着。”图为2020年10月13日,李德仙老人在楼下看一拨老邻居们下象棋。

李德仙老人至今还记得四十井老街的样子:一条长长的石子路后来变成了水泥路,两边房子也从草房变成平瓦房和楼房,全部是大大小小的铺面。图为2010年8月24日,四十井老街。

随着城市的扩张,烟墩乡从合肥市辖肥西县划到合肥包河区后,2010年,四十井“被城镇化”拆迁,李德仙全家9口人分得了4套房产,两个儿子一人两套,因为大儿子不在身边,小儿子和老两口各住一套,另外两套房子全部出租,小儿子目前就住在老人的楼上,偶尔下来看看父亲。图为2010年8月20日,四十井老街街头的李德仙老人。

没有了土地,没有了过去的生活方式,尽管每个月有数百元的生活补助,但依然感觉到不习惯。家还是按照过去老房子布置的,那些老的家具老人没有舍得扔,也一并搬过来。在最初几年,身体还能动的时候,为了打发时间,李德仙还跑到小区外找到一块尚未开工的空地开荒种菜,老伴李开枝则到小区内外转悠捡废品。后来在老伴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种地,“没力气做了,现在就吃点、喝点,下楼玩玩。”图为搬入回迁小区后,环境好了很多,但村民们感觉楼房有点憋得慌,早晚习惯到楼下坐着聊天(2015年8月15日摄影)。

在李德仙眼中,自己这十年来依然过着城市里的“农村生活”。“习惯了农村生活方式,十年也扭转不过来。”图为2015年7月25日,李德仙老人在小区边的空地上种菜。他在菜园边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用于放农具,他说这里的地已经被征收了,随时可能开发,在没有开发前自己种点菜,慌了可惜 。

胡琴:从理发店老板到帮人打工


时值下午4点,在临湖社区商业街的一家服装店里,45岁的胡琴正在给一个顾客介绍服装。这是别人开的服装店,每天下午14:30到21:30胡琴都要到这里看店,工作七个小时,一来打发时间,二来挣一点生活费。图为2020年10月13日下午,胡琴在临湖社区商业街服装店帮人看店。

这是笔者第三次见胡琴,10年前在四十井老街,第一次见到胡琴时,她自家沿街的一间发廊里帮人理发,那时候儿子还是一个小学生。第二次见到胡琴是2015年,当时她在小区里开了一个理发店,儿子在读高中。图为2010年8月20日,四十井老街上的胡琴和儿子,当时,胡琴的理发店沿着四十井老街而开。

胡琴开发廊时只有19岁,那时她还没有结婚。胡琴原先的发廊就在四十井老街的中央的门面房里,尽管住房条件不是很好,但市面非常好,足以维持全家的生活。图为2010年8月20日,胡琴的儿子岳浩东在看电视。

2010年拆迁后,胡琴尽管拿到少量的补偿,却没了门面,最初她曾经为今后如何维持生计犯愁。好在安置时,分了一套60平米和一套90平方米的房子,思来想去,后来胡琴决定一套大的用来自己居住,一套小的用来做理发店。就这样,胡琴算将自己的理发店在安置小区里维持了下来。图为2015年8月15日,胡琴在帮人理发。胡琴的理发店最早理发只有5元一次,后来涨到10元,来理发的大多是过去的邻居和熟人。

搬迁后的几年里,胡琴基本上是围绕着这间发廊来转,每天早晨6点多就到这边忙碌,一直到晚上才回住处,一日三餐全在这边,那时,她丈夫和孩子也是围绕着这个节奏来转。因为发廊不是门面,又身在小区里,生意不算很好,当时来的大多是原来的老邻居,一个月大概有3000元左右的收入。图为2015年7月25日,胡琴的儿子岳浩东在理发店看书,当时他读高二,如今在北京读大学四年级。

四年前,在儿子考取大学之后,因为多年帮人理发,长时间站着,身体吃不消,胡琴就计划关掉理发店,但后来因为没有事情可做,就又坚持了两年。直到2018年底,她将理发店关了,将房子租了出去。2019年底,在休息了一年之后,开始每天下午到服装店上班。图为2020年10月18日上午,家中的胡琴和丈夫。

“儿子上大学,丈夫在当教师,自己一个人在家太闷。”胡琴说。说起这十年来的感受,胡琴觉得现在生活环境好了,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淡了,过去推开门甚至吃饭,都可以和邻居说说话。“在小区里生活了十年,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有时候还真留恋当时农村的生活。当时自己帮人理发收入和丈夫教师工资已经完全可以养活全家。”图为2015年7月25日,临湖社区里的一群年轻妈妈带孩子聊天。这些孩子是临湖社区里的新生代。

王伟伟:从向往城市生活到想回归农村


时值周末,12岁的儿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王伟伟则在厨房和客厅里穿来穿去,忙着家务。家里不久前刚刚重新装修不久,焕然一新,看起来和已经住了10年的安置小区楼栋和外观有些格格不入。图为2020年10月18日,家中的王伟伟。

10年前见到王伟伟时,她带着2岁的儿子在街头,如今已经40岁王伟伟样子变化并不大,但要比往日更时尚,浑身散发出成熟的女人味。图为2010年8月20日,四十井老街,家门口的王伟伟和儿子。

王伟伟原来家就在四十井老街,自己的丈夫则是安徽省长丰县庄墓镇人,俩人结婚后,王伟伟的户口并没有迁移,丈夫的户口也从庄墓迁过来。于是在2010年的拆迁时,全家有了这套100平方米左右的安置房。图为2015年9月18日,在安置房里吃饭的王伟伟一家三口。

因为年轻,王伟伟并没有像李德仙那样有生活补助,没有手艺,也不能像胡琴那样自己当老板娘,尽管周边有一些工厂,但进去工作还是需要有一些门槛的,王伟伟最初在小区内开了一个美容店,生意还过得去。但不久后因为孩子上学,就放手当了全职妈妈,一心一意照顾孩子和丈夫的生活,好在自家的丈夫做工程,有了一定经济来源。图为2015年9月18日,王伟伟接儿子放学。

而最近5年来,王伟伟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丈夫每天在外忙工程,她每天围着孩子转。孩子小的时候,她需要每天接送四趟,现在孩子大了,不需要接送,在忙完家务后,有大把时间属于自己,实在闲了的时候,就会去找几个闺蜜玩。图为2020年10月18日,王伟伟在帮儿子叠被子。

王伟伟说,当初从村民变成市民还是很期待的,一方面全家的户口本变成市民,环境也好了,不再像老街那样蚊子多。另一方面,小区里也有店铺,小区边上就是学校,还有菜市场等配套,不过与一些正规的小区相比还是有差距。由于物业费20年免收,除了卫生外,小区处于一个开放状态。现在小区生活比才来时提升了不少,环境也比最开始改善了许多,但与自己向往的城市生活还是有点差距。图为2020年10月18日,王伟伟母子俩。

期间,王伟伟和老公在别的小区买了一个环境更好的房子,并且已经装修。但怕新地方人生地不熟,最后还是留在安置小区,因为在这里除了自己的家人,还有原来的那些老邻居。图为2020年10月13日,临湖社区住宅楼阳台,看起来凌乱不堪。

在经过10年的适应之后,王伟伟虽然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但随着年岁的增大,内心深处还是有点留恋过去的田园生活。为此她和丈夫还特意回到丈夫的老家,将老家的房子改造了一下,“抽时间,常回去住一住。”

双胞胎姐妹:爸爸输掉两套房后方醒悟

隔周的周四下午回家,周日返回寄宿学校,是双胞胎姐妹李子欣和李子琪现在的生活节奏。姐妹俩读6年级,已经在寄宿学校生活了两年。由于爸爸妈妈离婚,妈妈在上班,姐妹俩即使回家,照顾她们的大多是年迈的奶奶。图为2020年10月23日,在肥西县城安家的李子欣和李子琪。十年过去姊妹俩对老街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老家有个大卧室,有个院子,还有很多蚊子。

10年前,笔者在四十井老街见到姐妹俩时,她们只有2岁,当时66岁的奶奶郑邦英带着他们在门口纳凉。五年后再次见到姐妹俩时,她们已经上小学,但她们却依然和奶奶居住在老房子里。图为2010年8月20日,奶奶郑邦英老人带着2孙女李子欣李子琪在门前纳凉。

李子欣和李子琪的家拆迁后有了两套共计180平方米的安置房,奶奶郑邦英说,孩子爸爸那时喜欢赌博,欠了不少债务,最后将两套安置房全部卖了还赌债。为此,孩子妈妈与爸爸矛盾也越来越大,最后到了离婚的地步。离婚后,李子欣和李子琪随妈妈搬到距离四十井十几公里外的县城生活,房子是孩子舅舅买的,孩子爸爸要负担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图为2015年9月18日,李子欣和李子琪已经上小学一年级。

据了解,李子欣和李子琪的爸爸在离婚后很后悔,随后彻底走出赌博的泥潭,靠开货车维持生计。孩子奶奶说,现在孩子爸爸生活也挺艰难的,两个孩子上学,都要负担。而孩子妈妈也在打工挣钱,抚养孩子。“如果当年不赌博,现在的日子应该很好过。”图为2020年10月23日,在肥西县城家中,郑邦英老人和孙女李子欣李子琪。

十年不长,但十年也不短。在城镇化过程中,农民融入城市并不是“农村人”到“城里人”简单的标签置换,也不是“村民”到“市民”肤浅的名称更迭,而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图为2020年10月18日,临湖社区三个女孩去上辅导班。

让失地农民融入城市,政府和社会组织应发挥积极的作用,不仅在职业培训、社会保障、身份认同等方面加以保证,还要积极参与社区建设,在环境保护、社区服务上下功夫。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成为城里人,而不是生活在高楼里的农民。图为2020年10月18日,临湖社区,两个老人卖完菜后回家,尽管过了10年,这些老人依然在小区附近没有开发的地方开荒种地,挣生活费。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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